第二十五章 幼稚的儿童读物
衍水市，临近郊外某地，
一处违搭乱建的简陋教堂内，
一名正在布道的牧师突然脸色一变，趴在讲台后面狂吐起来，然而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几只白色的毛毛虫从他鼻子里钻出来，忽而又钻了进去。
“该死的，吞了我的眷属也就算了，居然把【涎】也吞了，害我白白损失一个据点，这只该死的伢卵。”
底下虔诚聆听的教徒隔着讲台，并未看见异样，他们只听见了牧师呕吐的声音，所以纷纷抬头往台上观望起来，表情显得很是关心。
牧师顿了顿，面色恢复如初，然后又跟之前一样，语气沉稳有力。
他说：“我刚才受到神的指示，神告诉我，这个世界不久将迎来灾难。可惜赤龙国不信神，所以神无法直接降临这里拯救你们。
为了避免你们遭受蠢民的压迫，明天我将换个地方布道，你们可以向身边的教师询问地址。届时，我将接受神的指示，代替神的意志，为你们寻找生的希望。”
虔诚的教徒们刚开始听到灾难将要到来，面色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听到后面，知道神会救赎他们，又变得幸福起来。
好像他们虔诚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回报。
啊，该死的，怎么可以说回报呢。
那是恩泽，
是神的赏赐啊！
“对了，明天是交救赎金的日子，我需要以此来向神证明你们的虔诚，金额不在多寡，只在你们对神的信奉。”
牧师合上《圣经》说。
偏僻的教堂外一公里远，
马路上车流拥挤，街道两侧张贴着红色的标语，每个字都正对大道。
“牢记三不四绝对，谨防诈骗。”
“不迷信，不传谣，爱护自己，爱护家人。”
“凡是涉及资金问题，务必保持头脑清醒。”
“坚决打击一切披着宗教外衣的邪教。”
…
…
当兰秋的无人机侦查到这一块危房区域的不对劲并且上报后，大量的外勤组员和清扫组在步崇明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蒙翊这个擅离岗位的放逐组总组长也跟来了。
他穿着外勤组的黑红相间制服，在看见地上那个乖巧的熟悉身影后，一条细小如发丝的红线突然钻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蒙翊那双眯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眼睛第一次睁得发亮，栗色的瞳孔似乎想要把面前的男人给生吞活剥了。
生龙活虎的林酆一见到步崇明，立刻就像一头圈养的狮子，安静地蹲下来，静静等待伺养员的问询。
至于蒙翊，
林酆选择无视他，纵使他的眼睛再怎么发亮。
在林酆眼里，蒙翊就像是一条栖息在草丛里伪装成石头的绿瘦蛇，乍一看是个东西，但实际上却不是个东西，能要命。
对于这样的东西……哦不，这样的人，林酆觉得自己应该避而远之。
至于步崇明就不然了。
在林酆看来，步崇明就像一只白面猿，看上去丑凶丑凶的，实际上却是只食草动物。
最主要的是白面猿不挑食。
这一点，林酆大呼同类。
只可惜步崇明并不认可这只同类，纵使林酆表现得再乖巧，在步崇明眼里，狮子就是狮子，温顺只是用来麻痹猎物的假象。
“给我个理由。”
步崇明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五个显得不那么严肃的字。
然而，他的这张脸属实没法让人感到放松。
即使他们两人的体型相当，林酆还是感到了压力。
他立马露出丰富的表情，狂飙演技。
“这个家伙馋我身子，想要把我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举行仪式，结果裙子一撩，丝袜一撕，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跟条毛毛虫一样。我吓得半死，赶紧提上裤子就跑了。结果我逃她就追，她追我就逃，我越逃她就越……”
步崇明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废话，语气一改，严厉异常：“说重点！”
“额……您想听什么？”
“……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哦哦。”
林酆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后知后觉道：“她在追我之前，把一个恶心的东西吞了进去，结果跑没几步，就倒在地上抽搐，我赶紧骑到脸上就是一顿输出。”
步崇明蹲在地上检查着那副虫躯，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林酆后面的话。
他扭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它就死了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蒙翊在一旁听着这两句似曾相识的话，嘴角不禁憋着笑。
这时，几名全副武装的外勤组组员从老房子里走了出来，手上的捧着一个装着盒子的玻璃容器，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
“老大，我们在盒子里面发现了【涎】的痕迹。”其中一名组员说。
步崇明脸色一怔，表情更严肃几分：“马上送去【202】……不，我亲自送过去。”
他怕组员在路上遭遇来争抢此物的异生者，无力对抗，再发生类似万新商场那类事故，所以决定自己亲自护送。
毕竟现在各地人手紧张，衍水市这边只有三个外勤小组，每损失一人，对兰秋外勤组的战力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蒙翊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他透过玻璃容器看了里面的盒子一眼，确定盒子里确实只有【涎】残留的痕迹。
看来这就是林酆口中说的那个恶心的东西。
原本这种玻璃容器里是会配备压制【涎】的消杀设备，但因为【涎】没了，所以外勤组也就没有浪费资源。
“你的判断是对的。无人机一直都没侦查出异生者的这个秘密据点，应该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在作祟。”蒙翊眯着眼睛说。
步崇明扫了他一眼，而后将眼神放到了远处正在被搜身问询的林酆身上。
他问：“你怎么看？”
“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你对他进行精神放逐。你如果不放心他，不妨试试我的建议，把他招进兰秋，当个编外人员也行。”
说着，蒙翊俯下身子，慢慢将那根细小如发丝的红线缠绕在盒子上，打算将它一并送去【202】。
步崇明依旧摇头拒绝：“这种精神危险分子加入兰秋，你觉得普通民众的安全能有保障吗？我又不是要成立敢死……嗯？你在干嘛？”
蒙翊直起身子，朝缠绕在盒子上的红线努了努嘴：“眼熟吗？”
步崇明仔细盯了许久，待认出这根红线后，他的脸色不禁微变。
“这不是你放在他脑子里的那条……”
“呵，是啊。鬼知道它是怎么被排挤出来的。”
蒙翊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语气却阴冷得很。
自认涵养极好的他，第一次骂出了脏话：“他妈的，我真想把他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步崇明白了他一眼：“那你还拦着我？”
蒙翊摇头，既是在劝步崇明，又是在劝他自己：“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身为执法者，绝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肆意越矩。”
…
林酆在远处直挺挺地平举双手，安静地任由工作人员搜身。
虽然步崇明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小声，但听觉渐灵的他，还是能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
在从步崇明嘴里得知自己被拒之门外的消息后，林酆不由得感到些许失落。
自己明明已经够努力了，明明已经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可为什么就是不被这个世界所认可呢？
公司辞退他也就算了，现在兰秋这种对付怪物的特殊部门也把他排斥在外。
那他到底算什么？
怪物吗？
就在这时，一个书袋子被工作人员交给了步崇明，步崇明只是粗略翻阅，便把书本交给了蒙翊，让蒙翊去处理林酆的事情。
他自己则带着那个玻璃容器回了监狱。
蒙翊走过来，将书还给了搜身完毕的林酆，微笑道：“你买这书干嘛？家里有小孩？”
“不是啊，我这不是想试着考你们的部门嘛。”
林酆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凄凉两个字就差刻在他脸上。
看得蒙翊眼皮直跳，心里直呼：你小子真爱演戏。
他明知故问道：“怎么？嫌你那三千二的工资太低了？”
“不是，我被辞退了。”
“哦～”蒙翊发出一个莫名的感叹。
这个语气词在林酆脑内自动翻译成：“三千二的工作都做不来，四千五的工作怎么可能要你。”
似乎是在嘲笑，又貌似真的是在嘲笑。
林酆的拳头一紧，差点就没忍住揍他的冲动。
还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蒙翊继续输出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惜用错了功。像这本《环境生物应对手册》，它在几年前就已经过时了，现在就更不用讲，都沦为儿童读物了，你觉得兰秋的入职考试可能会考这种幼稚的东西吗？”
“哈？”林酆大感意外。
要是蒙翊说那另外几本书幼稚了点，林酆还能接受。
可这本《环境生物应对手册》哪里过时了？
这明明就是一本神书好吗！
见林酆一脸不相信，蒙翊解释道：“前两册还好，里面描写的野外生物种类、生活习性等都能对应得上。可从第三册开始，这本书就天马行空起来。”
他翻开书页，随便选了一处：“像这种，写：虎头蛇身，身长百尺，一跃可至百里，喜食猿猴，惧火不惧毒，千度的高温下可灭绝其体内尸虫的活性。”
他大笑：“这活脱脱的就是现代版《山海经》，不是儿童读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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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违搭乱建的简陋教堂内，
一名正在布道的牧师突然脸色一变，趴在讲台后面狂吐起来，然而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几只白色的毛毛虫从他鼻子里钻出来，忽而又钻了进去。
“该死的，吞了我的眷属也就算了，居然把【涎】也吞了，害我白白损失一个据点，这只该死的伢卵。”
底下虔诚聆听的教徒隔着讲台，并未看见异样，他们只听见了牧师呕吐的声音，所以纷纷抬头往台上观望起来，表情显得很是关心。
牧师顿了顿，面色恢复如初，然后又跟之前一样，语气沉稳有力。
他说：“我刚才受到神的指示，神告诉我，这个世界不久将迎来灾难。可惜赤龙国不信神，所以神无法直接降临这里拯救你们。
为了避免你们遭受蠢民的压迫，明天我将换个地方布道，你们可以向身边的教师询问地址。届时，我将接受神的指示，代替神的意志，为你们寻找生的希望。”
虔诚的教徒们刚开始听到灾难将要到来，面色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听到后面，知道神会救赎他们，又变得幸福起来。
好像他们虔诚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回报。
啊，该死的，怎么可以说回报呢。
那是恩泽，
是神的赏赐啊！
“对了，明天是交救赎金的日子，我需要以此来向神证明你们的虔诚，金额不在多寡，只在你们对神的信奉。”
牧师合上《圣经》说。
偏僻的教堂外一公里远，
马路上车流拥挤，街道两侧张贴着红色的标语，每个字都正对大道。
“牢记三不四绝对，谨防诈骗。”
“不迷信，不传谣，爱护自己，爱护家人。”
“凡是涉及资金问题，务必保持头脑清醒。”
“坚决打击一切披着宗教外衣的邪教。”
…
…
当兰秋的无人机侦查到这一块危房区域的不对劲并且上报后，大量的外勤组员和清扫组在步崇明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蒙翊这个擅离岗位的放逐组总组长也跟来了。
他穿着外勤组的黑红相间制服，在看见地上那个乖巧的熟悉身影后，一条细小如发丝的红线突然钻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蒙翊那双眯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眼睛第一次睁得发亮，栗色的瞳孔似乎想要把面前的男人给生吞活剥了。
生龙活虎的林酆一见到步崇明，立刻就像一头圈养的狮子，安静地蹲下来，静静等待伺养员的问询。
至于蒙翊，
林酆选择无视他，纵使他的眼睛再怎么发亮。
在林酆眼里，蒙翊就像是一条栖息在草丛里伪装成石头的绿瘦蛇，乍一看是个东西，但实际上却不是个东西，能要命。
对于这样的东西……哦不，这样的人，林酆觉得自己应该避而远之。
至于步崇明就不然了。
在林酆看来，步崇明就像一只白面猿，看上去丑凶丑凶的，实际上却是只食草动物。
最主要的是白面猿不挑食。
这一点，林酆大呼同类。
只可惜步崇明并不认可这只同类，纵使林酆表现得再乖巧，在步崇明眼里，狮子就是狮子，温顺只是用来麻痹猎物的假象。
“给我个理由。”
步崇明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五个显得不那么严肃的字。
然而，他的这张脸属实没法让人感到放松。
即使他们两人的体型相当，林酆还是感到了压力。
他立马露出丰富的表情，狂飙演技。
“这个家伙馋我身子，想要把我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举行仪式，结果裙子一撩，丝袜一撕，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跟条毛毛虫一样。我吓得半死，赶紧提上裤子就跑了。结果我逃她就追，她追我就逃，我越逃她就越……”
步崇明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废话，语气一改，严厉异常：“说重点！”
“额……您想听什么？”
“……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哦哦。”
林酆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后知后觉道：“她在追我之前，把一个恶心的东西吞了进去，结果跑没几步，就倒在地上抽搐，我赶紧骑到脸上就是一顿输出。”
步崇明蹲在地上检查着那副虫躯，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林酆后面的话。
他扭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它就死了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蒙翊在一旁听着这两句似曾相识的话，嘴角不禁憋着笑。
这时，几名全副武装的外勤组组员从老房子里走了出来，手上的捧着一个装着盒子的玻璃容器，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
“老大，我们在盒子里面发现了【涎】的痕迹。”其中一名组员说。
步崇明脸色一怔，表情更严肃几分：“马上送去【202】……不，我亲自送过去。”
他怕组员在路上遭遇来争抢此物的异生者，无力对抗，再发生类似万新商场那类事故，所以决定自己亲自护送。
毕竟现在各地人手紧张，衍水市这边只有三个外勤小组，每损失一人，对兰秋外勤组的战力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蒙翊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他透过玻璃容器看了里面的盒子一眼，确定盒子里确实只有【涎】残留的痕迹。
看来这就是林酆口中说的那个恶心的东西。
原本这种玻璃容器里是会配备压制【涎】的消杀设备，但因为【涎】没了，所以外勤组也就没有浪费资源。
“你的判断是对的。无人机一直都没侦查出异生者的这个秘密据点，应该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在作祟。”蒙翊眯着眼睛说。
步崇明扫了他一眼，而后将眼神放到了远处正在被搜身问询的林酆身上。
他问：“你怎么看？”
“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你对他进行精神放逐。你如果不放心他，不妨试试我的建议，把他招进兰秋，当个编外人员也行。”
说着，蒙翊俯下身子，慢慢将那根细小如发丝的红线缠绕在盒子上，打算将它一并送去【202】。
步崇明依旧摇头拒绝：“这种精神危险分子加入兰秋，你觉得普通民众的安全能有保障吗？我又不是要成立敢死……嗯？你在干嘛？”
蒙翊直起身子，朝缠绕在盒子上的红线努了努嘴：“眼熟吗？”
步崇明仔细盯了许久，待认出这根红线后，他的脸色不禁微变。
“这不是你放在他脑子里的那条……”
“呵，是啊。鬼知道它是怎么被排挤出来的。”
蒙翊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语气却阴冷得很。
自认涵养极好的他，第一次骂出了脏话：“他妈的，我真想把他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步崇明白了他一眼：“那你还拦着我？”
蒙翊摇头，既是在劝步崇明，又是在劝他自己：“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身为执法者，绝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肆意越矩。”
…
林酆在远处直挺挺地平举双手，安静地任由工作人员搜身。
虽然步崇明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小声，但听觉渐灵的他，还是能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
在从步崇明嘴里得知自己被拒之门外的消息后，林酆不由得感到些许失落。
自己明明已经够努力了，明明已经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可为什么就是不被这个世界所认可呢？
公司辞退他也就算了，现在兰秋这种对付怪物的特殊部门也把他排斥在外。
那他到底算什么？
怪物吗？
就在这时，一个书袋子被工作人员交给了步崇明，步崇明只是粗略翻阅，便把书本交给了蒙翊，让蒙翊去处理林酆的事情。
他自己则带着那个玻璃容器回了监狱。
蒙翊走过来，将书还给了搜身完毕的林酆，微笑道：“你买这书干嘛？家里有小孩？”
“不是啊，我这不是想试着考你们的部门嘛。”
林酆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凄凉两个字就差刻在他脸上。
看得蒙翊眼皮直跳，心里直呼：你小子真爱演戏。
他明知故问道：“怎么？嫌你那三千二的工资太低了？”
“不是，我被辞退了。”
“哦～”蒙翊发出一个莫名的感叹。
这个语气词在林酆脑内自动翻译成：“三千二的工作都做不来，四千五的工作怎么可能要你。”
似乎是在嘲笑，又貌似真的是在嘲笑。
林酆的拳头一紧，差点就没忍住揍他的冲动。
还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蒙翊继续输出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惜用错了功。像这本《环境生物应对手册》，它在几年前就已经过时了，现在就更不用讲，都沦为儿童读物了，你觉得兰秋的入职考试可能会考这种幼稚的东西吗？”
“哈？”林酆大感意外。
要是蒙翊说那另外几本书幼稚了点，林酆还能接受。
可这本《环境生物应对手册》哪里过时了？
这明明就是一本神书好吗！
见林酆一脸不相信，蒙翊解释道：“前两册还好，里面描写的野外生物种类、生活习性等都能对应得上。可从第三册开始，这本书就天马行空起来。”
他翻开书页，随便选了一处：“像这种，写：虎头蛇身，身长百尺，一跃可至百里，喜食猿猴，惧火不惧毒，千度的高温下可灭绝其体内尸虫的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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