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崩塌
第三十三章：崩塌
孟为卿赶到医院见到宋春虹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紧紧攥着孟为卿的手，宋春虹眼里涌出泪花，然后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孟为佳是在两天前回国的，这会儿也在。宋春虹被推走之后，孟为可去吸烟室抽烟，孟为佳边哭边对孟为卿说：“妈一直在等你。”
孟为卿很生气，“为什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妈是突然晕倒的。到了医院就赶紧给你打的电话。”
“那你怎么提前就回来了？”
“是妈让我回来的。”
“妈让你回来？”
“对，她说想我，小孩子一样，还哭了，我就赶紧订的票。”
过了一会儿孟为可回来了，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他看看姐姐和哥哥，抽一下鼻子，“走吧，都回家收拾收拾，开始准备办丧事吧。”
这种时候孟为卿也没法再多说什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孟昌铭去世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时间，孟为卿第一次有些相信“宿命”两个字了。
姐弟三人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并在分开前分配好了任务：孟为卿安排人通知亲朋好友，孟为可去买东西，孟为佳负责回到宋春虹的房子布置灵堂。
坐进车里拿出手机，白晓俊还是没有回复。自从他红了之后常常都是这样，拍起夜戏总要到天亮才会回复前一天晚上的消息，而且往往从回复的内容和字数就能看出他有多疲惫。不过不管几点，只要他看见了孟为卿的消息总是会第一时间回。孟为卿只要没睡或者睡觉的中途醒了，发现有白晓俊的回复也总会第一时间看。
我妈妈离开了——打出六个字，孟为卿犹豫一下，又删掉了。
一个人傻愣愣地在漆黑的车里坐了好半天，心中突然涌起抑制不住的悲伤，孟为卿终于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回到家洗了个澡，孟为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蒙蒙亮。实在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坐到沙发上开始刷手机，结果刷着刷着反倒坐那儿睡着了。再醒来，窗外已经晴空万里。
孟为卿抠着眼屎看一眼手机想确定时间。刚到8点，还好，他准备9点先去公司简单交代一下，再让人发通知。紧接着他就看见了白晓俊的23个未接来电和下面的一万条微信。
知道我和吴飞飞解除婚约了这么激动吗？孟为卿打个呵欠清了清嗓子，想看看消息之后把电话给白晓俊拨回去。可是打开微信孟为卿傻眼了：那么多微信消息没一条是白晓俊的，倒是几乎他所有的朋友都给他发来了慰问。他随便点开一个人。
张家兴：哥，节哀。
张家兴：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吴大小姐分手啊？
张家兴：八卦消息里说的是真的吗？
孟为卿皱起眉头又点开一个人。
成文：听说阿姨走的没什么痛苦，节哀顺变。
成文：别理那些营销号，咱们可以起诉。
孟为卿后脖子一阵发凉，再点开一个人。
孙辰宇：节哀！我刚买了机票，明天到北京。
孙辰宇：先把阿姨送好，别的不要管了。
孟为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深吸口气，才点开微博。
综合榜单前十：跟铭虹有的关占了一半，提到孟为卿名字的有三条，而其中占据榜首的还提到了白晓俊。
总结一下就是四个件事：
一、宋春虹去世。
二、孟为卿跟吴飞飞分手。
三、孟为卿跟吴飞飞分手是为了白晓俊。
四：综上所述，铭虹新掌门人不靠谱，股价要完。
孟为卿脑子一片空白，他扔下手机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深扒孟为卿和白晓俊的那条微博放了九张照片。除了之前被曝出过他们俩在露天饭店吃饭的那张，另外还有孟为卿的车停在白晓俊家车库；孟为卿拖着超大行李箱，白晓俊坐着轮椅和白晓俊爸妈一起进楼道单元门；孟为卿跟白晓俊一起出现在酒会和先后进出酒会卫生间；白晓俊进入铭虹大厦；白晓俊在孟为卿家附近药店买体温计和药。
文字内容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是花了高价找大手写的，整个儿一部悬疑言情混合剧，跌宕起伏精彩纷呈，要不是有自己的名字在里面，孟为卿几乎想要转发、评论加点赞。看得他简直希望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那样最起码他还得着个人，也不亏。但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呢？评论里全是骂孟为卿的白晓俊粉丝，吴飞飞粉丝，甚至还有声称对孟为卿粉转黑的一大帮子人。
你们粉过我？他妈的老子怎么不知道呢？！
另一方面，宣布孟为卿跟吴飞飞解除婚约的消息就更诡异了。内容是青大官方发布的，里面看似没提他们分手的原因，但却有一句：双方‘爱好’过于相同。最后还写了句祝福孟为卿，并在后面贴了个彩虹标。
而孟为卿自己的微博账号已经彻底沦陷。他平时几个月都不发微博，就算发也是转发时事新闻或者跟公司有关的东西。最后一条是上个月发的，关于公司未来将逐渐转向投资环保项目的计划，评论已经快40万。孟为卿点都没点开直接删除了。
然后是白晓俊的微博，孟为卿没忍住跑去看了一眼，脏话就不用说了，没翻几行，他还看了到“小三儿”、“死gay”、“全家死光原地爆炸”之类的惊悚字眼儿。
洗完脸，孟为卿拿起手机攥在手里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走了几趟后，他拨通了吴飞飞的电话。第五声铃响时电话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不是吴飞飞，是吴向冬。
“哟，前准女婿啊？”
孟为卿控制住情绪，“飞飞呢？”
“哼哼，你是想质问飞飞吧？”
孟为卿不说话。
“飞飞天不亮就被我送上飞机出国散心去了。”
孟为卿还是不说话。
“咱们长话短说吧。昨晚她回来说不想跟你结婚了。情绪也很不好，问她什么都不吱声。但她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太了解她了，几句话就诈出来发生了什么。
“哼，实话告诉你，她跟王宗衡的事我早就知道，但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她又是全心全意地在爱那个王八蛋，所以我暂时忍下了，一直再找机会想在不伤害飞飞的前提下让他们分开。
“你爸爸跟我提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满以为只要飞飞跟你结了婚，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彼此能产生感情，那就皆大欢喜。至于王宗衡，开始是因为他老婆，后来是为了飞飞，否则早把他踢出局青大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可是啊，万万没想到，你跟我玩儿什么不好，你玩儿设局陷害那一套。你不知道吗？那些手段早就是我跟你爸多年前玩儿剩下的。还专门单独成立个公司拉我入股做大股东？从你跟我提起‘白晓俊’三个字我就防备你了。本来想将计就计投资个电影找白晓俊来演，试探试探你。嘿！你还就真中计了。其实你就让他踏踏实实把电影接了，不管你们有没有事，我不会找你们任何毛病。可是你干了什么？你让他跟经纪公司解约，你还给他出违约金。为一个普通朋友出那么多钱？我不信。
“当时我一想：那行吧，你跟我算计，咱们就看看谁能玩儿过谁。你能查我查飞飞，我难道就不会查你吗？其实我并不确定你跟白晓俊到底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看客们喜欢看‘不正当关系’啊。当初订婚是你同意的，没人绑着你对吧？现在你把我的宝贝女儿说踹就踹了，总得给个大伙儿个理由吧，那白晓俊当然就是最好的理由，况且这理由你也未必冤枉。反正今天你看到的所有新闻，都是我出钱找人写出来再炒上头条儿的。毕竟涉及到娱乐圈和媒体，谁能比我的资源多呢？
“至于公司的事，你以为我是孟为可吗？就你掌握的那些关于我的证据，我敢把话撂这儿，现在铭虹影视立刻宣布破产，所有的黑账烂账一分钱都找不到我头上。不信你可以试试。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如果孟昌铭活着，你要扳倒我还有可能，当然前提是只要你们舍得下铭虹。那可是你爸妈的毕生心血。
“唉——提到你爸妈，我心里就有些难过。本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子。不说看你长大，你中学那会儿我也是见过你。你跟我这儿，原本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你现在伤害了飞飞，那肯定不行。
“行啦，年轻人，作为长辈，我就言尽于此啦。唉——嫂子刚走，你们姐弟三人还有的忙呢。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葬礼上见吧。”
吴向冬把电话挂了，孟为卿发现刚刚自己一直是咬着下唇在听吴向冬说话，这会儿牙齿松开来，他竟然尝到了血腥味儿。用手背蹭一把，果然一片鲜红。
顾不得处理伤口，眼看着已经快9点了，孟为卿抽张面巾纸随便擦擦，赶紧又拨通了白晓俊的电话。
打了三次，那边才接起来。白晓俊蔫蔫地应了一声。
孟为卿松口气，可看着时间，来不及了解白晓俊的状况，也没办法说的更多，“嗯……晓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睡着了，手机在医院时调成了静音忘记调回来，我没听见。这两天我会很忙，咱们有什么事见面聊好不好？”
几秒钟后，手机里才再响起白晓俊有气无力微微颤抖的声音。
“为卿，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想这样叫你。可是你让我叫你Will……”
白晓俊忍不住哭了，接下来的话他一直抽泣着断断续续，“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认识了快一年，但一共也没在一起几天。可跟你在一起时特别……特别开心。
“那时在我家我第一次跟你把话说清楚，你知道……你知道我多想爬上床把你扑倒。第二天早晨，你抱住我……我真的是让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控制着自己，才没转身回抱过去。酒会上你吃醋生气……我虽然说话不好听，可其实我心里特别……特别高兴。去你家找你……看你病成那个样子。真的，我自己以前烧过40度都没那么紧张……”
“晓俊，对不起……对不起……”孟为卿心如刀割，可此刻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司、经纪人、我爸、我妈、大齐……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可是我不敢接……”
“晓俊你在哪儿？”
“你说，穿越流行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实现呢？”
“啊？你说什么呢？你在哪啊？”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不会在中介打电话告诉我有个租户特别着急的时候，改变第二天回北京的计划，赶去跟你签租房合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答应吴向冬做任何事……
“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晓俊？”
“……”
“晓俊？”
“……”
“白晓俊？！”
手机里传出了忙音。一瞬间，孟为卿觉得：大概今天就是自己的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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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为卿赶到医院见到宋春虹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紧紧攥着孟为卿的手，宋春虹眼里涌出泪花，然后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孟为佳是在两天前回国的，这会儿也在。宋春虹被推走之后，孟为可去吸烟室抽烟，孟为佳边哭边对孟为卿说：“妈一直在等你。”
孟为卿很生气，“为什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妈是突然晕倒的。到了医院就赶紧给你打的电话。”
“那你怎么提前就回来了？”
“是妈让我回来的。”
“妈让你回来？”
“对，她说想我，小孩子一样，还哭了，我就赶紧订的票。”
过了一会儿孟为可回来了，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他看看姐姐和哥哥，抽一下鼻子，“走吧，都回家收拾收拾，开始准备办丧事吧。”
这种时候孟为卿也没法再多说什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孟昌铭去世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时间，孟为卿第一次有些相信“宿命”两个字了。
姐弟三人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并在分开前分配好了任务：孟为卿安排人通知亲朋好友，孟为可去买东西，孟为佳负责回到宋春虹的房子布置灵堂。
坐进车里拿出手机，白晓俊还是没有回复。自从他红了之后常常都是这样，拍起夜戏总要到天亮才会回复前一天晚上的消息，而且往往从回复的内容和字数就能看出他有多疲惫。不过不管几点，只要他看见了孟为卿的消息总是会第一时间回。孟为卿只要没睡或者睡觉的中途醒了，发现有白晓俊的回复也总会第一时间看。
我妈妈离开了——打出六个字，孟为卿犹豫一下，又删掉了。
一个人傻愣愣地在漆黑的车里坐了好半天，心中突然涌起抑制不住的悲伤，孟为卿终于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回到家洗了个澡，孟为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蒙蒙亮。实在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坐到沙发上开始刷手机，结果刷着刷着反倒坐那儿睡着了。再醒来，窗外已经晴空万里。
孟为卿抠着眼屎看一眼手机想确定时间。刚到8点，还好，他准备9点先去公司简单交代一下，再让人发通知。紧接着他就看见了白晓俊的23个未接来电和下面的一万条微信。
知道我和吴飞飞解除婚约了这么激动吗？孟为卿打个呵欠清了清嗓子，想看看消息之后把电话给白晓俊拨回去。可是打开微信孟为卿傻眼了：那么多微信消息没一条是白晓俊的，倒是几乎他所有的朋友都给他发来了慰问。他随便点开一个人。
张家兴：哥，节哀。
张家兴：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吴大小姐分手啊？
张家兴：八卦消息里说的是真的吗？
孟为卿皱起眉头又点开一个人。
成文：听说阿姨走的没什么痛苦，节哀顺变。
成文：别理那些营销号，咱们可以起诉。
孟为卿后脖子一阵发凉，再点开一个人。
孙辰宇：节哀！我刚买了机票，明天到北京。
孙辰宇：先把阿姨送好，别的不要管了。
孟为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深吸口气，才点开微博。
综合榜单前十：跟铭虹有的关占了一半，提到孟为卿名字的有三条，而其中占据榜首的还提到了白晓俊。
总结一下就是四个件事：
一、宋春虹去世。
二、孟为卿跟吴飞飞分手。
三、孟为卿跟吴飞飞分手是为了白晓俊。
四：综上所述，铭虹新掌门人不靠谱，股价要完。
孟为卿脑子一片空白，他扔下手机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深扒孟为卿和白晓俊的那条微博放了九张照片。除了之前被曝出过他们俩在露天饭店吃饭的那张，另外还有孟为卿的车停在白晓俊家车库；孟为卿拖着超大行李箱，白晓俊坐着轮椅和白晓俊爸妈一起进楼道单元门；孟为卿跟白晓俊一起出现在酒会和先后进出酒会卫生间；白晓俊进入铭虹大厦；白晓俊在孟为卿家附近药店买体温计和药。
文字内容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是花了高价找大手写的，整个儿一部悬疑言情混合剧，跌宕起伏精彩纷呈，要不是有自己的名字在里面，孟为卿几乎想要转发、评论加点赞。看得他简直希望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那样最起码他还得着个人，也不亏。但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呢？评论里全是骂孟为卿的白晓俊粉丝，吴飞飞粉丝，甚至还有声称对孟为卿粉转黑的一大帮子人。
你们粉过我？他妈的老子怎么不知道呢？！
另一方面，宣布孟为卿跟吴飞飞解除婚约的消息就更诡异了。内容是青大官方发布的，里面看似没提他们分手的原因，但却有一句：双方‘爱好’过于相同。最后还写了句祝福孟为卿，并在后面贴了个彩虹标。
而孟为卿自己的微博账号已经彻底沦陷。他平时几个月都不发微博，就算发也是转发时事新闻或者跟公司有关的东西。最后一条是上个月发的，关于公司未来将逐渐转向投资环保项目的计划，评论已经快40万。孟为卿点都没点开直接删除了。
然后是白晓俊的微博，孟为卿没忍住跑去看了一眼，脏话就不用说了，没翻几行，他还看了到“小三儿”、“死gay”、“全家死光原地爆炸”之类的惊悚字眼儿。
洗完脸，孟为卿拿起手机攥在手里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走了几趟后，他拨通了吴飞飞的电话。第五声铃响时电话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不是吴飞飞，是吴向冬。
“哟，前准女婿啊？”
孟为卿控制住情绪，“飞飞呢？”
“哼哼，你是想质问飞飞吧？”
孟为卿不说话。
“飞飞天不亮就被我送上飞机出国散心去了。”
孟为卿还是不说话。
“咱们长话短说吧。昨晚她回来说不想跟你结婚了。情绪也很不好，问她什么都不吱声。但她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太了解她了，几句话就诈出来发生了什么。
“哼，实话告诉你，她跟王宗衡的事我早就知道，但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她又是全心全意地在爱那个王八蛋，所以我暂时忍下了，一直再找机会想在不伤害飞飞的前提下让他们分开。
“你爸爸跟我提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满以为只要飞飞跟你结了婚，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彼此能产生感情，那就皆大欢喜。至于王宗衡，开始是因为他老婆，后来是为了飞飞，否则早把他踢出局青大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可是啊，万万没想到，你跟我玩儿什么不好，你玩儿设局陷害那一套。你不知道吗？那些手段早就是我跟你爸多年前玩儿剩下的。还专门单独成立个公司拉我入股做大股东？从你跟我提起‘白晓俊’三个字我就防备你了。本来想将计就计投资个电影找白晓俊来演，试探试探你。嘿！你还就真中计了。其实你就让他踏踏实实把电影接了，不管你们有没有事，我不会找你们任何毛病。可是你干了什么？你让他跟经纪公司解约，你还给他出违约金。为一个普通朋友出那么多钱？我不信。
“当时我一想：那行吧，你跟我算计，咱们就看看谁能玩儿过谁。你能查我查飞飞，我难道就不会查你吗？其实我并不确定你跟白晓俊到底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看客们喜欢看‘不正当关系’啊。当初订婚是你同意的，没人绑着你对吧？现在你把我的宝贝女儿说踹就踹了，总得给个大伙儿个理由吧，那白晓俊当然就是最好的理由，况且这理由你也未必冤枉。反正今天你看到的所有新闻，都是我出钱找人写出来再炒上头条儿的。毕竟涉及到娱乐圈和媒体，谁能比我的资源多呢？
“至于公司的事，你以为我是孟为可吗？就你掌握的那些关于我的证据，我敢把话撂这儿，现在铭虹影视立刻宣布破产，所有的黑账烂账一分钱都找不到我头上。不信你可以试试。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如果孟昌铭活着，你要扳倒我还有可能，当然前提是只要你们舍得下铭虹。那可是你爸妈的毕生心血。
“唉——提到你爸妈，我心里就有些难过。本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子。不说看你长大，你中学那会儿我也是见过你。你跟我这儿，原本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你现在伤害了飞飞，那肯定不行。
“行啦，年轻人，作为长辈，我就言尽于此啦。唉——嫂子刚走，你们姐弟三人还有的忙呢。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葬礼上见吧。”
吴向冬把电话挂了，孟为卿发现刚刚自己一直是咬着下唇在听吴向冬说话，这会儿牙齿松开来，他竟然尝到了血腥味儿。用手背蹭一把，果然一片鲜红。
顾不得处理伤口，眼看着已经快9点了，孟为卿抽张面巾纸随便擦擦，赶紧又拨通了白晓俊的电话。
打了三次，那边才接起来。白晓俊蔫蔫地应了一声。
孟为卿松口气，可看着时间，来不及了解白晓俊的状况，也没办法说的更多，“嗯……晓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睡着了，手机在医院时调成了静音忘记调回来，我没听见。这两天我会很忙，咱们有什么事见面聊好不好？”
几秒钟后，手机里才再响起白晓俊有气无力微微颤抖的声音。
“为卿，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我就想这样叫你。可是你让我叫你Will……”
白晓俊忍不住哭了，接下来的话他一直抽泣着断断续续，“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认识了快一年，但一共也没在一起几天。可跟你在一起时特别……特别开心。
“那时在我家我第一次跟你把话说清楚，你知道……你知道我多想爬上床把你扑倒。第二天早晨，你抱住我……我真的是让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控制着自己，才没转身回抱过去。酒会上你吃醋生气……我虽然说话不好听，可其实我心里特别……特别高兴。去你家找你……看你病成那个样子。真的，我自己以前烧过40度都没那么紧张……”
“晓俊，对不起……对不起……”孟为卿心如刀割，可此刻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司、经纪人、我爸、我妈、大齐……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可是我不敢接……”
“晓俊你在哪儿？”
“你说，穿越流行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实现呢？”
“啊？你说什么呢？你在哪啊？”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不会在中介打电话告诉我有个租户特别着急的时候，改变第二天回北京的计划，赶去跟你签租房合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答应吴向冬做任何事……
“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晓俊？”
“……”
“晓俊？”
“……”
“白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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