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又见海棠娇_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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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节 又见海棠娇

  后来啊……

  海棠花又开。

  故人不再来。

  我已经是宫里的老嬷嬷了。

  没什么权力,但胜在资历老,服侍过三代帝王。

  颇受敬重,也懂一些规矩。

  进宫的那一刻,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待是那么久。

  每年宫里新来的宫女都经我手调教。

  我教她们规矩,教她们礼仪,可能年纪大了,我并不苛责她们。

  我没有那么多计较,只要不要忘记规矩就好。

  我看着她们明媚姣美的容颜,感叹韶光易逝,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绚烂过。

  有小宫女爱缠着我给她们讲一些故事,奇闻逸事,民间传说,包括宫中秘事……

  我看着宫里开得艳丽的海棠,思绪纷飞,缓缓开口……

  明德十五年,一个小宫女被家人送进了这高墙里。

  她有出色绣活儿,一朵花都被她绣得活灵活现。

  这事儿慢慢传开了,很多娘娘开始陆陆续续找上她。

  她每天挑着灯给这些娘娘们绣各种小玩意儿。

  她不敢怠慢了这些娘娘。

  因为从她入宫第一天就被教导,这些娘娘都是金贵的主儿,怠慢不得。

  带她的姑姑看着她被针刺破的手指,不住地摇头。

  她还安慰姑姑,没事的……

  「夜里烛火挑亮些,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儿。」

  「谢姑姑。」

  「好孩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任劳任怨,只希望在宫里平安,不惹麻烦。

  她看过很多不小心得罪娘娘的人,都被抓走了……

  或者被杖责,或者被罚去干苦差事儿……或者再也没回来。

  全凭主子心意,看主子开心或不开心。

  在宫里,主子是天。

  宫里真是个吃人的地方,等到了出宫年纪,她就可以逃离这里,凭借出色的绣活也不会饿死的。

  她看过太多,有的今日还在一起进食,明日就因为得罪主子被抓走的人了。

  她很害怕,更加战战兢兢,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就怕落个不好的下场。

  她怕痛,她不想被打,也想继续在宫里待下去,她需要给家里寄银子。

  家里来了信儿。

  哥哥要娶媳妇了。

  没银子人家不愿意嫁。

  她低调,恭敬……把攒的钱全都寄到了家里。

  有些宫女嫉妒她的好手艺,想要抓个错处,也没找到。

  有一天晚上,一个娘娘突然着急要绣活儿,她就连忙跑去送,生怕送晚了。

  走在路上恨不能用飞的,就怕娘娘等久,她会挨骂。

  这些娘娘不好伺候的。

  路过一处院子的时候,她特意瞥了一眼。

  她以前送绣活儿的时候路过那儿,知道那院子的海棠花开得娇艳,很好看。

  只是这一眼没看到海棠,却看到有个人跪在地上。

  已经是深秋,跪在地上也是很凉的。

  但她没有多停留,她还要赶着送绣活儿呢。

  姑姑说,在宫里最没用的是同情心,最不需要的也是同情心……

  她不认可,但她知道也许姑姑是对的。

  她的阅历告诉她,盲目的同情心也许也会变成利刃,害死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刚才就当没看到。

  在宫里,要学会不听不看不言不语。

  这样才可安然。

  她把东西送到就走了。

  又是来时那条路。

  她走得慢慢的,就着清冷的月亮。

  哥哥来信了,说他娶妻了,她有嫂子了。

  哥哥说等她出宫那日,就带着嫂子来接她,给她说媒。

  她暗暗期待着那天,她是想出宫去的。

  又到了那个种满海棠的院子,她像无意看了一眼。

  那人还跪着。

  她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可看四下无人,她还是忍不住上前。

  烛火很暗,勉强照亮一点路。

  她看了眼那人,即使没人看着也跪得笔直。

  她悄悄上前,想来应该是哪个侍卫得罪了人吧……

  不过怎么会跪在云嫔的寝宫门口。

  算了,这不是她该管的。

  她放下她亲手绣的护膝,就匆匆离开了。

  跪着的人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神色不明。

  捡起地上的护膝,细细端详,上面的针线细密有序。

  她每天都很忙,她的绣活儿只多不少。

  姑姑让她适当放弃一些小妃嫔的绣活儿。

  不用谁的都答应。

  「前日丽嫔被罚,如今谁不是避而远之,你倒好,还继续给她做绣活儿。」

  「知道了,但丽嫔良善,之前待我也很好,总不好寒了人心。」

  她已经不是初来乍到,不谙世事的小宫女了,懂得看脸色。

  每次姑姑教她些「人情世故」。

  她只是笑笑,下次继续照单全收,熬着夜继续绣。

  后来她机缘巧合又遇到了那个小侍卫。

  他好像又得罪主子了。

  还跪在上次的地方。

  她可怜他,大概都是当奴才的吧,她能体会到那种不易艰辛。

  一个不小心行差步错,小命可能就没了。

  她悄悄上前,看周围无人,悄声问:「你又得罪主子了?」

  跪着的人抬头看她,没说话,一双眸子在暗夜中显得锋芒锐利。

  「我没别的意思。」她急忙解释。

  生怕他误会她是来看笑话的。

  「在宫中多有不易,伺候主子一定要多留些心眼,小心再小心。」她小声嘱咐,希望下次不会再碰见他被罚了。

  她看小侍卫不说话,就没再多言。

  提着灯笼准备走了。

  那个小侍卫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卫透过灯笼散发的微弱光芒,这次终于看到她的长相了。

  不惊艳,细眉微挑,小巧精致的唇微微抿着,清清淡淡的长相却让人看着很舒适。

  不张扬,不浮夸,便胜过这后宫许多人。

  他想把护膝还给她的……

  「我叫云桑。」

  说完,提着灯笼匆匆离开。

  好像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云桑……」他轻声呢喃。

  腰上还别着她给他的护膝。

  也许,她没要他还呢!

  云桑转眼来宫中两年了。

  她的手艺活儿,在宫中有口皆碑,深受那些娘娘们的喜欢。

  没人不夸赞的,比得上宫里老师傅了。

  可是云桑却在这时被老皇帝看上了。

  丽嫔重新博得恩宠,老皇帝喜欢她宫里摆放的麋鹿图,静嫔便顺势引荐了云桑。

  因为她绣的麋鹿栩栩如生,老皇帝很喜欢,就把云桑调去他那儿,每天给他绣不同形态的麋鹿。

  云桑被调在了老皇帝身边,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做错。

  之前是多留心眼,这下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说出的话都要在腹中打一遍草稿,再说出口去。

  她更加老练,姑姑说她最有规矩,懂分寸。

  她说只求平安熬出宫去。

  姑姑摸了摸她的手说,好日子在后头呢。

  在宫里,规矩最重要。

  她铭记于心,时刻谨记。

  她每天都专注于刺绣,让老皇帝开心。

  她不用替那些娘娘们绣东西了,娘娘们也不敢让她绣东西了。

  其实那些娘娘要她绣的东西千奇百怪,有时她都很难猜透。

  现在她只需要专心于一处。

  皇帝在宫殿的正中放了个绣架,只要皇帝想看,她就随时过来绣。

  一天五皇子也在,皇帝便让他留下一起看她绣的麋鹿。

  皇帝屡次夸那麋鹿活灵活现。

  云桑被叫进殿中,看见五皇子,感觉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手捏着针,一针一针下去,准确无误,行云流水,一针一线都透着娴熟。

  老皇帝认真地看着她下针。

  连连感叹。

  五皇子则看着面前绣得认真的她出神。

  她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墨儿觉得怎样?」

  「很好,针脚细腻,又不失风度。」

  「哈哈哈……我儿懂我啊……」五皇子把老皇帝说得很愉悦。

  云桑低着头,只觉这五皇子倒是很懂得取悦君心。

  她告退,五皇子没过多久也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

  她连忙避让:「五皇子先请。」

  「不认识我了?」

  云桑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复而又摇摇头。

  「未曾见过。」

  「呵,未曾见过吗?」

  云桑不敢说话,低着头。

  感觉有点熟悉,但确实脑海中没有印象。

  「晚上在种海棠的院子处见。」说完便潇洒离去。

  「海棠的院子?」云桑轻声呢喃……

  脑中浮现云嫔那开满海棠的小院。

  还有深夜跪在地上的男人……

  是他吗?

  可是堂堂五皇子怎么会跪在地上呢?

  云桑心里闪过疑惑。

  更多的是不安。

  她不想跟五皇子有所牵扯。

  虽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她什么,但她只是想安静的待在宫里罢了。

  晚上,云桑悄悄

  提着灯笼去赴约。

  即便不想,她也没有资格说不去。

  从来都是主子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

  她很明白这一点。

  到了栽种海棠的院子了。

  她没看到人,悄悄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还没来吗?

  她不敢擅自离开,静静站在那儿等着。

  等了很久,夜渐渐凉了,也没看到人。

  大概五皇子已经忘了吧?

  只是一个小宫女罢了,人家可能都没放在心上。

  或者五皇子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地方。

  那说明那个侍卫不是五皇子。

  她提着灯笼准备走。

  「云桑?」

  云桑转头,看见五皇子从暗处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云桑意识到失了分寸,赶紧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五皇子。」

  「免礼。」

  云桑垂着头。

  久久没听到声音,怎么了?

  她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足尖。

  「两年前我们见过,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是跪着的小侍卫?」

  「是。」

  云桑压下心头惊讶。

  难怪,她不认识五皇子,可他却约她出来。

  难怪,他跪在云嫔的院子里。

  云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五皇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做吗?」

  在宫中,向来都是讲究利益的。

  她实在不知道五皇子能有什么事情找她?

  让她不要把两年前的事情说出去吗?

  毕竟是皇子,跪在地上让一个小宫女瞧见,总归会在意吧。

  「那个护膝我用旧了,你可以再给我绣一个吗?」

  「好。」

  云桑舒了口气,原来就为这事儿啊。

  ……

  「快,人就在前面,简直胆大包天,敢与人私通。」

  有明明暗暗的烛火往这边来。

  云桑听着这么大的动静,吓了一跳。

  与人私通?虽说行得端,坐得正,但要是被人看到她与五皇子深夜在外,有口说不清。

  云桑着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跟我来……」

  五皇子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躲进一处小别间。

  别间漆黑,只有微弱的亮光从外透进来,静谧封闭的空间仿佛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这是云嫔的住处,也就是五皇子的生母住处,应该安全,没人会查。

  云桑呼了口气。

  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侍卫叫嚷:「你说的人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一个宫女的声音。

  云桑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辛莱的声音。

  她平时最是爱找云桑麻烦,有事没事就来找不痛快,她巴不得抓到云桑的把柄,让她滚出宫去。

  她见不得云桑好。

  凭什么事事轮到她?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奖赏?凭什么是她去皇帝身边伺候?凭什么连姑姑都多关照她几分?

  辛莱不甘心,整个眼睛被嫉妒充斥,充满了戾气。

  找了半天看不到人,辛莱对着侍卫说:「会不会躲进房间里了?」

  侍卫面露犹豫:「这是云嫔的别苑,不能随意进去。」

  「万一人就在里面呢?」

  云桑紧张地看着五皇子,悄声问:「怎么办?」

  五皇子看着她紧抓自己的衣袖,额头都渗出冷汗,身体不受控地些微颤抖。

  轻轻安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桑莫名相信眼前的人,她不会有事的。

  她静静地等着,最后侍卫们还是决定都走了。

  「撤了,惹怒了云嫔,能让你脑袋分家。」

  辛莱气呼呼地走了,又让云桑逃过一劫。

  下次就没这运气了。

  房间一片漆黑,听着人是离开了,云桑准备拉开门。

  五皇子拉着:「再等一会儿,万一他们没走远折回来了呢?」

  云桑又等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幸亏屋子黑,不然定能看见她通红的脸颊。

  「我母妃的别苑他们不敢闯的。」

  「今日谢谢五皇子了。」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惹上这事端。」

  云桑轻轻摇头,欠了欠身:「奴婢先走了。」

  「好。」

  云桑轻拉开门,隐入夜色中,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人。

  云桑回到住处,心口扑通直跳。

  真的是差点就要出大错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桑平稳心绪。

  她后面把五皇子要的护膝绣好拿给他,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只不过这次的护膝用的都是上等材料,毕竟是皇子,不是小侍卫了。

  那日云桑研究着新针法,想要绣一些新颖的样式。

  姑姑来找她:「辛莱被割掉了舌头,赶出了宫去。

  「她向来与你不对付,这下好了,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凄惨。」

  云桑惊得捂住了嘴。

  缓了缓思绪。

  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扬的人儿,怎么就沦落得这般凄惨。

  「可是犯了什么事儿?」

  「是云嫔的意思。」

  姑姑压着声音:「估计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云嫔可是个人物,虽头衔儿比不得宫里那位贵妃,可却是个狠角儿。」

  想起了五皇子跪在云嫔的院子里,想来是了,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心软,何况是他人?

  「你在皇上身边,多加注意。」

  「谢谢姑姑提点。」

  辛莱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被驱逐出宫,割了舌头,以后的日子是怎样的难啊。

  姑姑走后,云桑越想越心惊,辛莱的事儿会不会跟五皇子有关系?

  她摇摇头,罢了,下次再见,问问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再见,已经是他当上皇帝的时候了……

  那年,宫中巨变。

  老皇帝病逝,传位五皇子,太子携军攻入。

  剑拔弩张。

  太子披发冲天大喊:「你这偷来的皇位,又能安稳几时?」

  风雨起,杀戮,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她住的地方却安然无虞。

  等她出来,看见的是刺眼的猩红,宫墙上,石阶上。

  这是她最靠近死亡的一次。

  老皇帝走了,五皇子端阳继位。

  老皇帝真正的遗诏是什么不得而知,但太子的质问却在人们心中留了根刺。

  迎着无数恐惧的眼神,踏着遍地尸体,得到的皇位,没人不服,没人敢说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好像让人看一眼都畏惧。

  没人再敢提那场宫中巨变。

  那是禁忌。

  因为那年老皇帝逝世,死了太子,死了三皇子。

  她记得那年的海棠开得格外好,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好。

  她继续被安排伺候五皇子,不,是这个新皇帝。

  所有伺候老皇帝的人都换了,唯独她。

  大概是因为那一晚给护膝的情分吧。

  留她一命。

  姑姑说,这就是因果,福祸相依,你要感谢的是自己。

  姑姑说她是福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端阳皇帝每次都让她绣一些海棠,绣最多的是护膝。

  端阳皇帝爱狩猎,每次都要准备很多护膝。

  她每次都多绣一些护膝备着,因为离她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出了宫,就是新的生活了。

  有一次,端阳皇帝请她一起去看海棠。

  她跟在皇帝身后。

  「你在宫里也待了好些年,可还想家?」

  「自然是想的。」

  皇帝默然,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云桑知道他此刻心情并不好,她能感知到。

  「你知道朕最喜欢的是什么花吗?」

  「海棠花。」

  皇帝摇摇头:

  「不是,是母妃喜欢海棠,种了很多。

  「朕的母妃喜欢什么东西,朕都会替她得到。」

  她感觉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很落寞。

  「那陛下喜欢什么花?」

  端阳皇帝久久未说话,只是盯着海棠。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问朕喜欢什么的人。」

  后来她才知道,也许端阳皇帝并不喜欢那高阁,也并不慕那权势。

  也许那些年他过得也不好。

  只是往事不可追。

  端阳皇帝躺在床上,看着准备添烛火的云桑。

  「你觉得朕是个什么人?」

  她不敢妄言,思索了片刻:「陛下心系百姓,最是仁慈。」

  端阳皇帝笑了,大笑,逐渐癫狂。

  第一次有人说他仁慈。

  他杀手足斩权臣,他仁慈?

  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云桑会不知?

  她不敢知道罢了。

  她老是一言一行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是吗?那为何人人怕我?」

  「他们是敬你。」

  「罢了,你变得跟他们一样,净会说些奉承话。」

  「你下去吧。」

  要不是她看见端阳皇帝眼角的泪,她不会知道,他隐藏的情绪。

  她装作没

  看到,向皇帝告退,出了寝殿。

  她心口闷闷的。

  回去挑灯继续绣她的海棠图。

  很长很长的海棠图,她空闲就绣。

  想来端阳皇帝会喜欢吧!

  应该能在出宫前绣完。

  她无意中会在意皇帝的喜好。

  她不愿多想这背后的原因。

  再后来,端阳皇帝治理水渠,开放粮仓。

  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世间安稳太平。

  人人称颂端阳皇帝。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云桑口中那个仁慈宽宥的皇帝。

  没人再记起当年的宫变,但那场宫变依然潜藏在某些人心中,无法剔除。

  转眼间,云桑就到了出宫的年纪了。

  她渐渐让新来的宫女接替她的位置。

  端阳皇帝看着眼前面生的人:「谁让你来的?」

  小宫女跪在地上:「奴婢是来接替云桑姐姐的。」

  端阳皇帝轻笑着:「她真是安排得妥帖呀。」

  小宫女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皇帝,却莫名害怕。

  在出宫前,端阳皇帝找她。

  「你要离宫了?」

  「是。」

  端阳皇帝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没说话。

  云桑伺候了那么久,也并不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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