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赵书飞和陆怀连夜查人，刚把下人们召集到一起准备挨个排查。外头就吵闹起来，伴随着整齐的行军脚步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外头有人拦住禁军，故意大声嚷道：“这里是王府！”
“吾等奉太子殿下之命，搜查穆王府。”
“什么时候王府，太子殿下想查就查了！”赵书飞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冷哼道，看见王府外面，禁军明火执仗，步兵骑兵列队，在门口站的满满当当，却听不到别的异动。
“张统领，是太子殿下派你来的吗？”赵书飞斜着眼看着禁军统领。张统领微微低下头，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有陛下手谕。”
“什么？！”赵书飞向前迈了一步，“你说太子殿下她有父皇的手谕？”他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允许她搜查王府，本宫是父皇的长子啊！”
“陛下确实没有下令搜查王府。”张统领见赵书飞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道：“但是太子殿下……”
赵书飞听到张统领此言，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急急问道：“那太子殿下就是无诏召集军队，居心叵测！禁军如何能这般随意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搜查王府，其罪当诛！”
“因为本宫监国！”赵书离一身戎装，骑着马从人群中徐徐走来，禁军们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让赵书离及一干文臣通过。
“张大人，邱大人？”赵书飞看着赵书离背后两位大人，听闻赵书离的话，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愤怒道：“太子监国！太子监国也不该无凭无据搜查王府！”
赵书离拽紧缰绳，慢悠悠道：“本宫听闻李素李大人家人说李大人被吏部陆大人绑进了穆王府，那皇兄是否给妹妹行个方便？”
“口说无凭！”穆王府的侍卫们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刀上，赵书飞在属下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他出来时本来就有所准备，到如今，竟出现两位皇子具着戎装，相互对峙的场面。
两人皆习得枪法，赵书飞手持长.枪，枪尖朝下，自觉有了点底气，方才道：“照太子殿下所说，仅凭他人一面之词，就来搜查王府，皇室威严何在？穆王府是说查就查的吗？”
赵书离气定神闲抚摸着她腰间的弯刀，她甚至懒得取长兵带着，她今日就是想来做个了断，仅凭穆王府这点兵力，支持不了多久。
其实，赵书飞说的不错。她搜查穆王府于理于情，都不应该。
但如果她在穆王府搜到了什么呢？
不止是李素，区区一个李素不足以让自己这个好哥哥倒台。
林修虽然被囚禁在宫中，但是他的后手还在。他能够在朝堂上公然质疑赵书飞，自然是有底气的。
倘若在王府搜到足以定罪的物证……
谁有会去管搜查的过程和理由呢？
结果就够朝臣们焦头烂额了。
而赵书离要的，也就是一个结果。
赵书离安安静静听完赵书飞的话，眯起眼打量着自己的长兄，赵书飞成年没多久，尚未娶妻，孤身一人，倒了省了她不少事，免得到时候要扫尾，后患无穷。
赵书离觉得人性真的是个有趣的东西，前几天自己还在痛苦纠结是不是该动手，现如今，见到自己的长兄，却只想着如何将其置之死地。
“若本宫偏要查呢？”赵书离低垂眼眸，她的马儿不安的刨了刨地，赵书离松松缰绳，让马儿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赵书飞身边。
她比赵书飞要矮一些，气势上却不输于他，甚至隐隐有压倒的味道。
赵书飞咬牙切齿，他盯着赵书离的眼睛，赵书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些许感情色彩，晦暗而深沉。
赵书飞握住长.枪的手颤抖着，整个枪身都随之微微抖动，他用力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方才深吸口气道：“不许。”
赵书离没有半分犹豫，她微微一颔首，禁军的喊“杀”一下子迸发，一时间，兵器出鞘声响起，王府的侍从们举起武器应对。
赵书离正欲开口，却不料一阵劲风掠过，她下意识侧过身子，双腿一夹马腹，避开了赵书飞的攻击。
赵书飞下一枪紧接而来，赵书离当即拔.出腰间的弯刀格挡。
“铛”一声，刀背架住长.枪，卡的那长.枪进退不得。赵书离持刀的左手稳稳的伸直，不见丝毫颤抖，枪尖正对着她的眉心，她盯着那一点寒光，赵书飞用尽了全力，脸涨得通红，心中虽吃惊异常，但眼前的紧急让他顾不得耗费时间惊讶，只想赵书离能死在他手下，哪怕是三皇子这个废物即位也无妨了。
赵书离手腕轻抖，轻而易举的将枪尖挑的调转了个方向。但她并不准备还手，在随即赶来保护她的侍卫中把她随身的佩刀插.进刀鞘，讥讽道：“皇兄出宫立府久了，居然连力气都比不上妹妹呢。”
“赵书离，你住口！”赵书飞还想挺枪纵马上前，但很快就被他的手下拉住，这才愤愤的躲回府中。
禁军和王府侍卫已经交锋，禁军占了压倒性的优势，王府侍卫见穆王后退，早已军心涣散。
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皇帝派遣给穆王的，家里有老有小的，还想保住性命回家，并没有多少真的贪图那从龙的不世之功，很快，在赵书离开口安抚后，缴械投降。
只有赵书飞的亲卫，料想到此地步，难逃一死，才全力抵抗。
陆怀见赵书飞进来，外头喊杀声震天，心知不妙，带人想要逃出去，却发现整个王府都被包围的没有一条缝隙。
大半禁军都被赵书离调动了。
此番，太子是动真格了。
陆怀见事急，自己逃不出去，竟取了一套仆人的服饰，慌慌张张给自己换上。
他绕到王府的后花园，心存侥幸，妄想躲开禁军的搜查。
待他刚绕进后花园，禁军已经攻入王府。
赵书离翻身下马，一手按着佩刀，戴着沉重的战盔，一步步走进去。
整个王府被照的灯火通明。
不消赵书离吩咐，训练有素的禁军很快就分出一批人来搜查王府，一部分亲卫则留下保护赵书离和几位文臣，还有一部分则用来看守俘虏。
赵书飞挟制住李素，被层层禁军包围。
“赵书离，你再向前一步。我便杀了他。”赵书飞急红了眼，对赵书离吼道。
赵书离如他所愿，停下脚步，抬手命包围赵书飞的将士放下武器。
她静静看着走进绝路而绝望的赵书飞，慢慢道：“穆王殿下还有话要对本宫说？”
“放我走。”赵书飞手中的匕.首用力贴紧李素的喉间，李素被他勒的太紧，挣扎着，却挣扎不动。
赵书离叹道：“本宫想不到，穆王居然如此输不起。”
此时的赵书飞宛若亡命之徒，竟为自保做出这等事，确实出乎赵书离的意料。
“你住嘴。”赵书飞啐道，“说的倒是轻松。成者王，败者寇，理所应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甘心。”
“二哥……对我不服？”在场的亲卫俱是母后留给赵书离的，她素来放心。
至于两位文官，当然也不是那种特别识趣的人。
“倘若不是父皇庇护，皇位哪里轮到的！”赵书飞恶狠狠道。
赵书离听罢，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古怪的笑声，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是是是。我是不配，二哥难道你就配了吗！”她猛的厉声道，赵书飞吓得手上一抖，李素眉头猛然皱了皱，脖间流出一丝血来。
“少说废话。”赵书飞急道，“叫你的人下去，放我走，给我准备过关文书和千两黄金，我过了边境。自然会放走李大人。”
到他国许以利，夺到皇位并非困难。
他也不求太多财，但也不敢特别少。适当的打点求见他国君主是必要的。
“我若不给呢？”赵书离端详着赵书飞，轻声道。
“那我便杀了李素！”赵书飞绝望道，“我此番死，你也别想留下好名声！对兄长兵刃相向，枉顾朝臣性命！看天下士人谁敢来投奔。”
赵书离凝眉，竟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朝臣与皇子一日身亡，此事非同小可。自然是瞒不住的。
这样，她就需要给天下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所以，赵书飞所说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她思索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是想要她就此放弃又是不可能。
斩草不除根，还等来年春风再生吗！
两人站在那里静静对峙。
猛然间，李素突然发力挣脱赵书飞的束缚，赵书飞力气比一个上了年纪老年人要大上许多，李素见不能挣脱开，竟心生死意，嘶哑道：“殿下不必为老臣为难！”说话间竟猛撞向赵书飞的匕.首。
赵书离一惊，刚想出声阻止。
却不料，异变突生，一根利箭不知从哪个方向射.出。
箭的速度极快，精准的射.进赵书飞的手腕，赵书飞吃痛，登时脱力，手中的匕.首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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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干什么？”外头有人拦住禁军，故意大声嚷道：“这里是王府！”
“吾等奉太子殿下之命，搜查穆王府。”
“什么时候王府，太子殿下想查就查了！”赵书飞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冷哼道，看见王府外面，禁军明火执仗，步兵骑兵列队，在门口站的满满当当，却听不到别的异动。
“张统领，是太子殿下派你来的吗？”赵书飞斜着眼看着禁军统领。张统领微微低下头，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有陛下手谕。”
“什么？！”赵书飞向前迈了一步，“你说太子殿下她有父皇的手谕？”他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允许她搜查王府，本宫是父皇的长子啊！”
“陛下确实没有下令搜查王府。”张统领见赵书飞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道：“但是太子殿下……”
赵书飞听到张统领此言，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急急问道：“那太子殿下就是无诏召集军队，居心叵测！禁军如何能这般随意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搜查王府，其罪当诛！”
“因为本宫监国！”赵书离一身戎装，骑着马从人群中徐徐走来，禁军们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让赵书离及一干文臣通过。
“张大人，邱大人？”赵书飞看着赵书离背后两位大人，听闻赵书离的话，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愤怒道：“太子监国！太子监国也不该无凭无据搜查王府！”
赵书离拽紧缰绳，慢悠悠道：“本宫听闻李素李大人家人说李大人被吏部陆大人绑进了穆王府，那皇兄是否给妹妹行个方便？”
“口说无凭！”穆王府的侍卫们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刀上，赵书飞在属下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他出来时本来就有所准备，到如今，竟出现两位皇子具着戎装，相互对峙的场面。
两人皆习得枪法，赵书飞手持长.枪，枪尖朝下，自觉有了点底气，方才道：“照太子殿下所说，仅凭他人一面之词，就来搜查王府，皇室威严何在？穆王府是说查就查的吗？”
赵书离气定神闲抚摸着她腰间的弯刀，她甚至懒得取长兵带着，她今日就是想来做个了断，仅凭穆王府这点兵力，支持不了多久。
其实，赵书飞说的不错。她搜查穆王府于理于情，都不应该。
但如果她在穆王府搜到了什么呢？
不止是李素，区区一个李素不足以让自己这个好哥哥倒台。
林修虽然被囚禁在宫中，但是他的后手还在。他能够在朝堂上公然质疑赵书飞，自然是有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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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书离要的，也就是一个结果。
赵书离安安静静听完赵书飞的话，眯起眼打量着自己的长兄，赵书飞成年没多久，尚未娶妻，孤身一人，倒了省了她不少事，免得到时候要扫尾，后患无穷。
赵书离觉得人性真的是个有趣的东西，前几天自己还在痛苦纠结是不是该动手，现如今，见到自己的长兄，却只想着如何将其置之死地。
“若本宫偏要查呢？”赵书离低垂眼眸，她的马儿不安的刨了刨地，赵书离松松缰绳，让马儿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赵书飞身边。
她比赵书飞要矮一些，气势上却不输于他，甚至隐隐有压倒的味道。
赵书飞咬牙切齿，他盯着赵书离的眼睛，赵书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些许感情色彩，晦暗而深沉。
赵书飞握住长.枪的手颤抖着，整个枪身都随之微微抖动，他用力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方才深吸口气道：“不许。”
赵书离没有半分犹豫，她微微一颔首，禁军的喊“杀”一下子迸发，一时间，兵器出鞘声响起，王府的侍从们举起武器应对。
赵书离正欲开口，却不料一阵劲风掠过，她下意识侧过身子，双腿一夹马腹，避开了赵书飞的攻击。
赵书飞下一枪紧接而来，赵书离当即拔.出腰间的弯刀格挡。
“铛”一声，刀背架住长.枪，卡的那长.枪进退不得。赵书离持刀的左手稳稳的伸直，不见丝毫颤抖，枪尖正对着她的眉心，她盯着那一点寒光，赵书飞用尽了全力，脸涨得通红，心中虽吃惊异常，但眼前的紧急让他顾不得耗费时间惊讶，只想赵书离能死在他手下，哪怕是三皇子这个废物即位也无妨了。
赵书离手腕轻抖，轻而易举的将枪尖挑的调转了个方向。但她并不准备还手，在随即赶来保护她的侍卫中把她随身的佩刀插.进刀鞘，讥讽道：“皇兄出宫立府久了，居然连力气都比不上妹妹呢。”
“赵书离，你住口！”赵书飞还想挺枪纵马上前，但很快就被他的手下拉住，这才愤愤的躲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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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飞挟制住李素，被层层禁军包围。
“赵书离，你再向前一步。我便杀了他。”赵书飞急红了眼，对赵书离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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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离听罢，低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古怪的笑声，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是是是。我是不配，二哥难道你就配了吗！”她猛的厉声道，赵书飞吓得手上一抖，李素眉头猛然皱了皱，脖间流出一丝血来。
“少说废话。”赵书飞急道，“叫你的人下去，放我走，给我准备过关文书和千两黄金，我过了边境。自然会放走李大人。”
到他国许以利，夺到皇位并非困难。
他也不求太多财，但也不敢特别少。适当的打点求见他国君主是必要的。
“我若不给呢？”赵书离端详着赵书飞，轻声道。
“那我便杀了李素！”赵书飞绝望道，“我此番死，你也别想留下好名声！对兄长兵刃相向，枉顾朝臣性命！看天下士人谁敢来投奔。”
赵书离凝眉，竟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朝臣与皇子一日身亡，此事非同小可。自然是瞒不住的。
这样，她就需要给天下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所以，赵书飞所说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
她思索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是想要她就此放弃又是不可能。
斩草不除根，还等来年春风再生吗！
两人站在那里静静对峙。
猛然间，李素突然发力挣脱赵书飞的束缚，赵书飞力气比一个上了年纪老年人要大上许多，李素见不能挣脱开，竟心生死意，嘶哑道：“殿下不必为老臣为难！”说话间竟猛撞向赵书飞的匕.首。
赵书离一惊，刚想出声阻止。
却不料，异变突生，一根利箭不知从哪个方向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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